【哈德】Promise·白苍
简介：哈利以为他们都是少年，总有一天要再相见。
无敌OOC，乱写，很迷，小学文笔，字数4000+，没有逻辑，格外沙雕
文/山鹊
恋爱内容部分直接搬用《质数》
“吾与汝俱少年，以为虽暂相别，终当久相与处。”
——韩愈
如果哈利手里有一个时间转换器，他一定会不惜一切，回到过去和德拉科相见。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罗恩冲进他办公室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那天他正逐字逐句紧盯着报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平时挂在身上的那枚金色的怀表，罗恩进来的时候把门扇得哐当响，哈利手一松，怀表摔倒地上，被弹开了。
怀表里面镶着一张照片，里面的人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站在黑湖湖畔，手里捧着一本妖怪书，朝着镜头歪了歪头，接着轻轻地笑了。
哈利瞥了一眼门口，弯下身子去把怀表捡了起来，手指轻轻蹭过照片里的德拉科，“罗恩，你吓死我了。”
罗恩没有道歉，他合上门后快步走到了哈利的身边，将一份预言家日报拍在了他的桌子上：“哈利，你最近看过报纸吗？”
哈利摇摇头，“你知道，我每天都在忙工作……我得快点儿升职。”
“没必要了，兄弟，”罗恩抿了抿嘴，“我是说，你不用这么忙了。”
“怎么回事？”哈利皱起了眉，他准备伸手去拿罗恩放在他桌上的报纸，罗恩却先他一步把它抽走了。
“梅林啊，你这三年来从来没看过报纸。”罗恩哆嗦着，“但是，好吧，虽然我从来不太接受你和马尔福的事情，但是现在都没什么意义了，我是想告诉你……”
“德拉科？”哈利听到自己爱人的名字，他眨了眨眼睛，“怎么样，他过得好不好？”
“不好，哈利，马尔福过得不好。但现在没意义了，我是来告诉你，他死了。”
哈利和德拉科的关系是八年级的时候缓和的。
那天他重新登上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车，赫敏拉着罗恩走到了一节车厢里，正要招手叫哈利进来的时候，哈利拒绝了。他想把战争之后这些平静安稳的时光好好地补充给他走到了一起去的挚友。他路过一排排车厢，里面的人影相互拥抱，他看到金妮和迪安手拉着手走到了一起，他朝他们笑了笑，继续朝前走着，路过一节空荡荡的车厢。他正要朝里走去，才发现里面缩着一个人。
他推开门的时候就后悔了：里面的人是德拉科。
他正缩在沙发的一角，手里捧着一本小说，整个人安安静静地，看到哈利推门进来，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哈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呃，马尔福……？”
“想进来坐就进来坐，废话真多。”德拉科把书放到了一边，对哈利勾了勾嘴角：“怎么回事，救世主‘圣波特’也有没人陪着的时候？”
哈利被德拉科说得抽了抽嘴角，“嘿，马尔福！我只是把二人时间交给罗恩和赫敏而已！”
德拉科窝在座位上翻了个白眼，接着他看向哈利：“那我没人陪着，救世主有意向陪我待一会儿吗？我不想一个人，但是没人陪我。”
“你的朋友们呢？”
“高尔死了，你知道。”德拉科看着哈利合上了门，坐到了他的对面，“克拉布……克拉布转学了，那两个蠢货我才不稀罕……”他抿了抿嘴，“潘西和沙比尼似乎还在，但是我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就像你不会去打扰韦斯莱和你的麻瓜种朋友一样。”
“嘿，我真欣慰你说的不再是‘泥巴种’了。”哈利笑了笑。
“我现在惹不起你，不然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德拉科冷笑一声，接着他用那本书挡住了脸，“都怪你，波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哈利望着德拉科，但他什么都捕捉不到。他知道马尔福一家躲过了战后制裁，其中有不少他在魔法部周旋的功劳，他眼前的人也知道这一点，可就是憋不出一句“谢谢”来犒劳他。
哈利不在意，但他知道德拉科在意的是马尔福一族扫了地的名声。
“谢谢你扔给我的那根魔杖，德拉科。”哈利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一个易拉罐，在桌子上推给了德拉科，“马尔福家的声誉只要肯努力，一定会回来的。这个送你。”
“这是什么？”德拉科把书往下挪了挪，露出一双漂亮的灰眼睛，在太阳底下熠熠发亮。
“可乐，放假的时候我表哥给我的。麻瓜饮料，味道非常奇妙，你大可以试试。”
德拉科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把那罐可乐够了过来。
他们的关系就是从那罐麻瓜世界来的可乐有所改善的。
哈利偶尔不适合插足罗恩和赫敏的时候，他就会去图书馆里坐坐。德拉科经常待在那里，他们有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从家养小精灵聊到蜂蜜滋滋糖，天南地北地扯，对着夜空数星星，后来哈利记得最清楚的星座是天龙座，找到的最亮的一颗星星是他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德拉科盈满月光的浅色眼睛。
哈利有时会在夜晚的时候披着隐身斗篷去天文台，而大多数时候那件斗篷里都还藏着一个德拉科。德拉科从来不去天文台的栏杆边上，他只站在楼梯口，沿着一角看远处黑湖的波光，看哈利的背影。
他知道德拉科在害怕什么，他曾经里发生在这里的死亡那么近，比他更近。那天哈利握着他的手，德拉科握住了哈利的胳膊，他摇摇头。
邓布利多曾经从那里一翻而下，再也没有醒来，他害怕去那里，也害怕绿色的光束。
而哈利只是握着他的手，任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德拉科，“我会陪着你，有我在。”
“我不想过去。”德拉科说，他看向哈利，而哈利揭下斗篷，一双祖母绿的眼睛在夜空里蕴着幽微的光，他贴近德拉科，“我可是你一直念叨的‘救世主’啊，是不是？”
我会保护你的。
德拉科脸色苍白，他抿了抿嘴唇，朝着哈利迈出了第一步。
哈利牵着德拉科的手，他们扶着栏杆站在天文台上。夜里忽然飘起了雪，他们的眼睫和头发连同光秃的柳梢与地面都没能逃过一劫，全被染上了一层白苍。
“现在我们看不到星星了。”第一次在战争之后站到了栏杆边、离星海那么近的德拉科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哈利却回头看着他笑了：“还看得到。”
“什么？”
“我看不到星星了，但我能看到你的眼睛。”他哑了一会儿，“他们比星星漂亮。”
德拉科感到压在睫毛上的雪融化了，湿漉漉地在他眼眶上逛荡。
“我可能喜欢上你了，马尔福。”他听到哈利说。
那能怎么办呢，他想，喜欢上了就喜欢上了呗，“那你继续喜欢着吧，”他说，“我没意见。”
他闭上眼睛，鼻息之间有哈利的呼吸。两个少年的吻干干净净，冷气和雪都绕开了他们，月辉被云遮住，黒湖黯淡无光，打人柳一片叶子都没发芽，槲寄生零落在远处了无生气，可相互拥抱的他们却在发光，像一轮太阳。
“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吗？”分开的时候，德拉科眯起眼睛狭促地看着自己和哈利嘴边扯出的银丝，哈利伸出手蹭了蹭他的唇角，“会的，就在刚刚的时候。”
学校真的是个过于干净的小社会了。
虽然罗恩和赫敏有些意见，但每一个人都尊重哈利的选择——况且现在的马尔福收敛了不少，至少“看起来”像个好人。
他还是时常出语嘲讽，还是经常连拉带抢，可那都是只对着哈利。他对着别人学会了聆听和伸出手去帮忙，偶尔惹人讨厌的一点，是他喜欢炫耀哈利，可哈利却觉得这真是德拉科最可爱的一副样子了。
开春的时候，哈利得到了一个相机。
他兴致勃勃地拉着德拉科想要试一试，德拉科一脸不乐意地说他少见多怪，以前被拍的次数又不少，却还是站到了黑湖边上，对着镜头歪歪脑袋，笑了。
哈利不停地看着那张照片，把它封进了一块怀表里，天天戴着。
德拉科问起来的时候，他说，这样德拉科的笑离他心口最近。
那天是德拉科第一次主动张开双臂去用抱哈利。他从湖边跑到哈利的怀里，把哈利撞得后退两步，那架照相机脱手而出，照片却被哈利紧紧攥在手里。德拉科把脑袋埋在哈利的胸口，哈利甚至能隔着校服感受到他气息的温度。
“我爱你。”
德拉科说。
“我知道，我知道。”
哈利回答道。
那天黑湖边上围了一圈一圈的人，站在远处的罗恩还握着赫敏的手，他第一次放弃了在自己的兄弟面前诋毁这位最年轻的马尔福——
“梅林！他们两个太腻歪了，赫敏。”
赫敏瞥了他一眼，接着她笑了起来，揽着罗恩的脖子，蹭上了他的鼻尖：“罗纳德，我觉得我们可以比他们更甜。”
这话被牵着德拉科从远处走来的哈利听到了，他看着自己的两位挚友笑了笑，“彼此彼此。”
那天槲寄生下的那片土地温暖又安静，好像连阳光都格外偏爱相恋的人们。
毕业的那天，他们和七年级的同学站在一起拍了霍格沃茨建校后有史以来第一次最长的合影，麦格教授坐在最中间，身后的哈利和德拉科穿着各自的院袍，在麦格教授的背后悄悄挽着对方的手。
那一次之后，哈利再也没有见过德拉科。
他们在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起誓，要在对方最闪耀的时候重逢。德拉科握着哈利，他看着哈利的手心，不知道从哪儿变来一枚戒指套在了哈利左手的无名指上：“嘿，波特。”
“什么？”
“你愿意把你的姓氏分享给我吗？”
哈利呆呆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和德拉科的眼睛，他忽然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揽着德拉科的肩膀把他揉进了怀里：“这不是应该我来问你的事情吗？”
这之后，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了他准备好已经一个学期之久的丝绒盒子，里面立着一枚在光芒下流光溢彩的戒指。
“我当然愿意，我当然。”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哈利从来没咋德拉科的眼睛里看到过那么活跃的光芒。他想，也许是指环上的宝石折射阳光，从德拉科的眼睛里映到了心脏的某一个只属于他的地方。
“等我们变成最好的样子的时候，我们就去找对方。”德拉科说，他把玩着手指，“等我恢复了马尔福家的声誉，我就去找你。或者等你做了魔法部的随便什么部长，你就来找我。”
“好。”哈利同意了。
他知道他是他的爱人只对他有的任性和藏在心里的一点儿傲气，他不介意，他愿意走到更高的地方，抱起他的爱人。
哈利的视线模糊。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呕出灵魂，却被罗恩的一个静音咒阻隔了所有眼泪和情感的表达。
一年前他曾经收到过德拉科的猫头鹰送来的信。
那封信是别人代笔的。
字迹不如德拉科的工整漂亮，语法也没有德拉科的通顺，哈利想。信上德拉科说，他想见哈利一面。
哈利差一点儿当时就要去马尔福庄园，可他看到手指上的戒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深呼了几口气，耐下性子写起了回信。
还不到时间，还不能见面。
哈利想，再给他一点儿时间吧，他很快就能成为执行司司长了，他想见到自己的爱人。
他好想他。
“他一年之前就已经被查出有血源诅咒了。家祖上某一个祖先受了诅咒之后到他才显现出来。”罗恩的声音越过重重屏障，落到哈利的耳边，他的世界里安安静静，就只有罗恩的声音，听来像夜里报丧的乌鹊：
“马尔福夫人说，她想见见你。”
哈利从纳西莎那里得到了一瓶装着一段记忆的小瓶子和一封信。她脸色苍白，形容枯槁，却对哈利笑了笑：“你别难过了，波特。”
“德拉科走之前，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
哈利看着冥想池里黑烟搭出的布景。那是半年前，他路过一条小道，和一个行人擦肩而过。他鬓发苍白，拖着消瘦的身子，露出一双苍白的手，无名指上挂着一枚戒指，要是没有骨结拦着，就要从他的指尖落下去了。
哈利有些好奇地瞥了两眼，被同伴叫走了
那天是德拉科最后一次见到哈利，却不是哈利最后一次见到德拉科。哈利看到德拉科转过身来，他揭下兜帽，露出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望着哈利的背影。他的面容尚未怎么改变，只是头发已经全白了。站在远处，好像是他们还没毕业的时候，一起在天文台上亲吻，被白苍和霜雪染遍了额角和睫毛。
后来哈利打开纳西莎给他的信。那封信是德拉科一年前写的，正是那封他请人代笔的、邀请他相见的信。哈利展开信纸，其实从信纸外面也看得到晕开的墨迹。里面字迹潦草，信的结尾处，德拉科的名字划出去长长的一道，像是能看到笔从他指尖滑落的弧度。
他没有力气去给他写一封工整得体的信了。
那天之后哈利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那个封着德拉科照片的怀表变成了一枚时间转换器，他回到了过去，只要他想，他就能改变一切。他梦到自己带着德拉科跋山涉水解除了诅咒，梦到德拉科穿上西装，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教堂，梦的最后，他和德拉科两鬓苍苍，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火炉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像是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在图书管理天南海北地向对方倾诉。
他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怀表，照片里的德拉科歪了歪头，冲他笑了笑。
-fin-
对不起我还是好菜！！！！而且越来越短了！！！！
最近身体状态有点迷迷的，还是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吧
有什么事情在评论里喵一声我就出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