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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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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儿

啾啾儿

 

【哈德】Cerf-Volant.风筝

简介:哈利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十九年后,而自己几乎失去了一切记忆。

OOC,乱写,很迷,小学文笔,字数1W+,没有逻辑,格外沙雕

文/山鹊

“一艘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莱蒙托夫
     ※BGM时长不够请单曲循环,如果现在这个放法不方便的话请提,我会改成直接放网易云网址的

文章配乐网易云歌单(点我)

 

 

 BGM

 

 

“我爱他,从我第一眼见他开始。也许这么说有些夸张,但我的的确确愿意——并且已经,把自己的整个青春以及人生都献给了他。”

哈利不停地咀嚼着这句话,他踏出卡罗尔收录馆,一阵晚春初夏的风扫过他的脸,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额发被吹得翻飞,露出了他额头上的伤疤,眼镜曲光后的绿宝石闪着幽微的光。

现在是2017年,哈利轻叹了一声,他还记得他“活着”的时候是1998年:当然,这话说的不贴切,因为他现在也是活着的。

他苏醒于2017年6月5日,醒来的时候在魔法部一个隐秘的房间里,有一男一女闻讯来接他。他们自称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一个叫罗恩·韦斯莱,另一个叫赫敏·韦斯莱。哈利没有怀疑过他们的话,因为他心里对着两个人难以言喻的亲昵告诉他这两个人一定是自己很重要的人,但他们看起来至少三十七八岁,这让哈利感到了一些莫名的隔阂感。

“他的身体年龄没有变化,还是十七岁。当然,部长——”站在一边的一位傲罗手里握着一份报告,对站在罗恩身边的赫敏说,“他一直在沉睡,所以他现在还是十九年前的样子,并且他没有记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当然,我知道。你先出去吧。”赫敏打发了他,眼眶发红地看着哈利,“你不记得我们了,是不是?”

哈利诚实地点了点头,随即他笑了笑,“别担心,赫敏。”他的口吻亲近得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是哈利·波特,你们曾经最好的朋友。”

之后他们三个紧紧拥抱在一起,赫敏和罗恩一直在哭,哈利只好不停地安慰他们。

哈利在那之后便一直居住在陋居——那里生活着韦斯莱一家,他们一点儿也不排斥哈利的加入,韦斯莱老夫人笑着说,哈利以前就是住在陋居的,于是哈利重新认识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和蔼善良的韦斯莱老夫妇,罗恩的大哥和大嫂,以及偶尔会回来一次的、罗恩的小妹妹和她的丈夫。一切都很好,很安宁,直到某一次哈利去了一趟圣芒戈医院。

是他自己想去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身边的人和事都蹉跎了十九年,只有自己分毫未变,于是那天他对罗恩说他要去对角巷逛逛,之后便边走边问着来到了圣芒戈医院。

接待他的医生名叫潘西·帕金森,见到他的时候她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开口向他询问:“哈利·波特,对吗?有什么症状?”

“我失忆了,而且在我睡了一觉的时间之内,发生了一些……呃,我不能理解也不能解释的事情。”

“比如?”

“比如……我最好的朋友们三十六岁了,可我才十七岁。我记得我睡着的时候是十九年前,可现在,梅林啊,已经是2017年了。”哈利耸了耸肩,他看到潘西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想开口询问,却被潘西制止了。

她翻了翻手腕,一束温柔的黄色光圈笼罩了哈利,等到光束消散后,她轻轻开口道:“也许有人对你使用过转魂咒,你浑身上下都是黑魔法的气息。”

听到“黑魔法”三个字的哈利眼神沉了下去,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转魂咒,那是什么?”

潘西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波特先生。黑魔法的种类有很多,你永远都不应该清楚那是什么,或者——或者您该自己去找找,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咒语。”

哈利皱起了眉,“那我的失忆和转魂咒有关吗?”

潘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没办法回答您,波特先生。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可以去卡罗尔收录馆找找。”

这之后哈利才知道,魔法界有了一种新的技术:在一个人去世后将他的灵魂锁进一本书里,书就可以呈现出这个人的生平,这种书被称为“人生书”,全部都被存放在卡罗尔收录馆里,那就像个巨大的、安静的墓地,人们往往来来,可以随便从那里的书架上抽出一本阅读,一个人一生的爱恨情仇都储存在那里,比预言家日报出版的传记小说可信度高得多,但并没有大规模地取代幽灵画框——毕竟逝者的家人还是希望不要忘记他们的容颜。

哈利踏进卡罗尔收录馆的时候,里面人头攒动,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另一个人的人生在津津有味地阅读,他穿梭在一排排书架之间,潘西并没有告诉他应该读读谁的人生才能让他明白所谓的“转魂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的生活安稳并且幸福,可他却不愿意把自己放在那个温暖的糖罐子里,他总觉得遗忘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他有不能被忘记的东西,他得把它们想起来。

兜兜转转地,哈利被其中一本人生书吸引了目光。

和其他厚重的人生书不同,这一本很薄,哈利想,这个人一定很早就去世了,于是他有些好奇地把它从书架上取了下来,心想哪怕是当做消遣也好,而哈利在看清这本书属于谁后,他怔住了。

书的主人叫做德拉科·波特。哈利的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相同的姓氏,而是自己一片空白的心脏加快了它跳动的频率,像是在不停地告诉哈利,这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他也许是你的家人。

哈利靠在书架上,讯速地翻开了第一页。

扉页上是一串用深绿色墨水书写的漂亮花体:

我爱他,从我第一眼见他开始。也许这么说有些夸张,但我的的确确愿意——并且已经,把自己的整个青春以及人生都献给了他。

                           ——德拉科·波特

他是谁?

哈利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他合上了书,快步地走向门口的服务柜台,“您好,小姐。我想请问这本书的主人,德拉科·波特是谁?”

站在柜台里的服务生接过哈利递过来的书,她翻了翻,将书还给了波特:“他十七岁的时候就辞世了,是为了救他的爱人。可是谁知道他的人生书是怎么回事?没有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本书几乎都没有人看过呢。”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想继续翻开德拉科·波特的人生书时,抬头看到了阅览馆外站着的罗恩,很显然,罗恩也看到了他。哈利下意识地把书塞进了自己的外套里,幸好书很薄,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罗恩快步走向哈利,把他牵出了阅览馆:“你不是去对角巷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呃,我听说这里的书都很有意思,所以来打发打发时间。”

罗恩挑了挑眉,算是接受了哈利的解释。

罗恩和哈利走在对角巷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哈利的手揣在兜里,扶着外套里兜着的那本书,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罗恩,我很想知道,我是一直都住在陋居吗?”

“嗯?呃,也不是……”罗恩看了看哈利,“你在格里莫广场有一套房子,但你在学校五六年级的时候自己租过一套房子,你一直住在那里。”

“我很想回去看看,”哈利对罗恩笑了笑,“就是……回去看看过去自己的家什么的。你不介意吧?”

“……不,当然不。”罗恩顿了顿,他对哈利笑了笑,“我陪你去。”

哈利抓着罗恩的胳膊,他们幻影移形到了一个不大的住宅区,罗恩环顾四周,“我们都很久没人来过了,不知道现在这栋房子还在不在……”

而此时哈利已经自己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一幢小别墅的门前,“罗恩,魔杖借我用一下。”

“我来吧。”罗恩对哈利摇了摇头,“阿拉霍洞开!”

白色的粉漆门吱呀一声,随着往里灌的风打开了,哈利看着屋里的景象:满房满地的尘埃,掉漆的老墙皮,被老鼠们钻开了一个又一个洞穴的壁炉,哈利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脚下还是扬起了一圈一圈的尘埃,他皱了皱鼻子,似乎真的十九年没有人来过了,而即使它看起来这样破败,也并不影响哈利从心里对这个地方产生的归属感。

“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恢复如初……”罗恩不停地往屋子里丢咒语,哈利退到门口张望着,看着房间一点一点变得温馨起来,过了不久,罗恩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手里握着一张票据:“嘿,哈利!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这间房子居然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有人在交房租!现在它还是属于你的!”

哈利接过罗恩手里的票据愣了愣,付款人的名字写的是自己,时间是前几天。

送走了罗恩后,哈利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很软,是十分懂得享受的人才会花大价钱购买的类型,哈利将人生书放在了茶几上,在自己的家里转了几圈,卧室的写字台已经被罗恩收拾干净了,上面一摞一摞地摆着很多张房租票据,哈里随便拿起一张,是二零零三年十月——十九年来的每一个月,都曾有人用他的名字给这间房子交房租,哈利看着一桌子的票据,因为魔法而闪回的字体落进他的眼睛里:那人是谁?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停地给没人居住的房子交租?

BGM

 

 

 

 

哈利忽然没由来地想,会不会是为了等他有一天苏醒了,让他有家可回?

可那人是谁呢,哈利不知道。

他在房间里翻翻找找了一圈,每一个角落都让他熟悉的安心,尽管它们对他来说那样陌生——而哈利很快就在家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家里充满了两个人生活的痕迹:衣柜里那些风格不同的衣服,鞋柜里那些码数不同的运动鞋和漆皮皮鞋,卫生间里两个人的牙具,放在门口的两双拖鞋和书房里专业和方向完全不同的书籍文件,到处都充斥着在这里生活过的人不只哈利一个的气息。哈利皱起了眉,他有室友吗,这些年来房租都是他这位室友交的吗?

哈利抿着嘴唇,打开了没有上锁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灰尘被罗恩忘记了,哈利捂着鼻子,他试着施了几个无杖咒,心里默念着“清理一新”,咒语奏效了,那些灰尘在烛光里翻腾着,似乎要压灭唯一的光源,而不久之后它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哈利手里举着烛台,走下了地下室的台阶。

地下室很空旷,里面几乎没有堆什么东西,只摆着几个高高的草药柜子,还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坩埚和刀具,提取管整理的顺顺当当地挂在挂架上,哈利随意地拉开了几个药柜抽屉,里面的草药干枯,不少碎成了粉末,而他在里面找到了一对戒指,一个上嵌着绿色的玛瑙,另一个上镶着灰色的帕托石。地下室的最里面,摆着一个冥想盆。

之后哈利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架风筝,那是一只做成了金色飞贼形状的风筝,翅膀那里的骨架断了,和风筝线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了一起,哈利把它捡了起来,试了试无杖的恢复如初魔法,风筝不为所动,保持着那副半死不活的破败样子,哈利有些泄气,他准备将它拿去扔掉时,看到风筝的骨杆上刻着一行字。

他挑了挑眉,凑近了烛台去看,看到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和另一个人的名字。

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

波特看着手上的风筝愣住了,他放下风筝,迅速地跑回了楼上,翻开了那本从卡罗尔收录馆偷来的人生书,他大口喘着气,扉页上用深绿色墨水写出的“德拉科·波特”照进他的眼睛里,风筝上刻着的“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不停在在他的记忆里回放,他迅速地翻开了第一页书。

 

BGM

 

 

 

 

我十一岁那一年收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我在那里见到了我的爱人。他们叫他“大难不死的男孩”或者“救世主”,他们说他绿色的眼睛里要装满山河万物,但好在我从来都只在他的眼睛里看见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也一定占据着他瞳孔最中间的位置。

我和他相遇的很不友好,而且我和他分到了素来有些矛盾偏见的学院,但我想那是我的错。在遇到他之前,或者说喜欢上他之前(但这是不严谨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相信一见钟情)我从来不认为傲慢会带给我什么损失,我认为它是一种值得骄傲的高贵品质,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使我和他越离越远: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向他打招呼,向他伸出了手,可他没有握住,他拒绝了我。

从那之后,这事成了梗在我心里的一根刺,我整个少年时代都在给他,这个伟大的救世主使绊子,我和他一见面就闹得天翻地覆,我觉得这是报复,直到有一天我的朋友潘西说,我的举动无异于那些不懂事的小男孩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扯她们的辫子,用魔法变出一条蛇来吓唬她们——这让我明白,原来我喜欢这个救世主。

梅林啊,我想你也知道他是谁。我喜欢哈利·波特。

我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和他纠缠不休,当我明白过来这一点的时候,我有一种莫名就油然而生的自豪和喜悦:我一直认为填充了他生命的人有三个,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以及我。

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认为我们纠缠了这么久,我喜欢他,我们就不该错过。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我愚蠢的可笑,但我感谢我的愚蠢,使我在一棵树上向他表白了

而那一年哈利·波特同意了一个愚蠢并且烦人的德拉科·马尔福的表白。

我依然记得那时候我跳下树,落进他的怀里,我伏在他的耳边偷偷问他,这么快就同意了,他是不是也一直偷偷喜欢我?

他笑着说,我烦死了。

之后我们被穆迪教授发现了,甚至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那个穆迪教授是别人假扮的——我被他变成了一只雪貂,扔到了哈利的衣服里,站在我们周围的同学的笑声潮水一样,我在哈利的衣服里被层层叠叠的布料裹得出不来,又不敢伸手去拨开它们,担心会抠破哈利的皮肤。等我从哈利的裤管里半死不活地掉出来时,假的穆迪教授把我变了回来,而哈利扯着已经拔出了魔杖想要报复的我就跑,我被他拽的吱哩哇啦地大叫,想要好好修理一顿那个独眼疯子,但我没有,我只是跟着哈利跑,一边跑一边骂。

那是个春天,我和他跑过了霍格沃茨长长的走廊,跑过钟楼,跑上天文台,跑得我心里的火气全部都散干净了,哈利停了下来,在天文台上亲吻了我,并在我的左手上带上了一枚戒指。

他亲的很笨拙,我敢打赌那都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亲吻别人,愚蠢的要命,但我现在回想起那一天还是很想笑,不管当时我的心情有多差。

之后哈利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找的茬和你的恶作剧从来都那么幼稚,你猜我为什么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他说。

我这一生短暂的爱情就从这一天开始。

春末夏初的时候,我和哈利在一场魁地奇比赛上做对头,相互撞着对方,想要抢先得到金色飞贼,事后我输得很惨,和他生了一个星期的闷气,那天他来找我,我把他推开,恶作剧楼梯突然动了,他朝别的地方移动,我却忽然有些发慌,莫名其妙地举起魔杖对着他喊了一声“哈利飞来!”

他听了以后哈哈大笑,我整张脸红的发烫,不敢想象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搞笑的事情,于是我匆忙地跑开了,而早餐的时候,我收到了他飞过来的纸鹤。

那天晚上我听他的话来到了天文台,他坐在一堆东西旁边,“我今天问张秋请教了风筝要怎么做。想和我一起做一个吗?我们一起做一个金色飞贼。”

我本来想拒绝,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根据哈利放出的张秋的影相编骨杆了。

最后,我和哈里那天晚上扎了一个丑陋的金色飞贼出来,但我和他很开心,在骨杆的地方刻下了我们的名字,约好第二天一起去魁地奇球场放风筝。

那天风很大,哈利在地上逆着风跑,我骑在他的光轮2001上追着我们的金色飞贼。那天它忽然就落了下去,踉踉跄跄地栽倒地上,摔断了半个翅膀。我和哈利心疼了半天,后来张秋看着我们的金色飞贼的遗骸,她说我们扎风筝的方法不够熟练。我和哈利看着我们坏掉的金色飞贼,我提议放假之后重新扎一只新的,他同意了。我们两个相视笑了笑,在休息室的分岔路说了再见。

这只风筝现在还留在我家的地下室里——我家,不是马尔福庄园,是我和哈利在约克里路21号租下的房子,我们偶尔会回去。

但后来我们再也没有扎过任何一只风筝——那个假期我回到马尔福庄园,我成为了年纪最小的一个食死徒,我的左臂上出现了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黑魔标记,而那时候我的父亲因为预言球进了阿兹卡班,而我被黑魔王派遣了任务,去刺杀邓布利多。

六年级开学之后,我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我积极地准备谋杀,与哈利错开了所有的联系——他知道我在干什么,从我第一次将那个被诅咒了的项链交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手里的时候他就知道是我,我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冷,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先提出分手。

我的母亲求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帮帮我,可是我拒绝了他——我需要荣誉,马尔福家族需要荣誉,那天我修好了一个和霍格沃茨学校相连的、处在博金-博克的消失柜,放进了一批食死徒,里面包括我的姨妈。

而那天是我杀死了我的校长,我完成了我的任务,杀死了我的爱人最敬爱的人。

我的姨妈站在我的身后,她的声音盘桓在我的耳边,“杀了他,德拉科。马尔福家族需要这些荣誉。”

我哭着告诉她我做不到,可是我做到了。她举起了我缓慢放下的手,对准了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她尖叫着,“马尔福,你是个马尔福!念咒,马尔福!杀了他!”

我听到身后斯内普的脚步声,我像是看到了我能被拯救的光,而我的贝拉姨妈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杀人会分裂灵魂,德拉科。我忽然听到了哈利的声音,我想那是我的幻觉,我向贝拉求饶,她尖叫着,推开了准备代我执行任务的斯内普,“让他自己来,西弗勒斯!这是主人的命令!”

“阿瓦达索命——”

我听到了我最惧怕的咒语,而更可怕的是我听到那是我自己发出的声音。我被恶鬼缠身,做了不能被饶恕的事情。

我的老校长最后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的都是善意和包容,他说我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可是我的的确确已经是了。我感到恶心、脱力和无助,贝拉姨妈尖笑着,她甚至在笑着跳小幅度的舞,她说没有什么是我做不成的,她说我为马尔福家带来了荣耀。

我感到斯内普在拍我的后背,他将我轻轻搂了起来,叫我不要哭、不要发抖,可我一个字都听不清。

我在浑仪的缝隙里看到了一双绿眼睛,一双带着仇恨的绿眼睛,哈利的眼睛。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下一个瞬间,我看到他转身——他朝着边走来,贝拉姨妈他们大笑着离开,我跟着他们,脚步虚浮,像是飘在空中。我已经不敢再见他了,一面都不敢。

而假期的时候,我在马尔福庄园重新见到了他,还有赫敏和罗恩。

他们让我辨认这是不是哈利·波特,因为如果他不是哈利,我们却叫来了主人,主人一定会杀死我们。

我的父亲把手轻轻放在我的后颈上,他的手压得我抬不起头来,他说:“好好辨认,德拉科,他是不是哈利·波特?如果他是,那么这份荣耀就是我们的了。”

他是,我知道。

我走向他,贝拉姨妈掰住哈利,“快来,德拉科,好好看。”

他面容浮肿,半个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看着他,“他的脸怎么了?”

我听到我的声音在发抖,我担心这是我们的人做的,我担心他受伤了,又担心他对我深恶痛绝,不想见我。

“我不知道!抓住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嘿,是不是你们两个小帮凶搞了什么鬼?过来,给我看看你最后用了什么变形魔法!”

“不用了!”我连忙站起来阻止了那个朝他的朋友们走去的狼人,“他不是哈利。”

“你仔细看清楚,德拉科!”我的父亲看向我,他瞪着我,声音很大,而我依然摇了摇头,“我才是哈利·波特的……同学,我说了,他不是。”

我不敢看他,只敢留给他一个背影,我落荒而逃。

我只能救他和他的朋友这么多,这是我唯一能帮他的地方,因为我还不起杀了邓布利多的那些错,我不能面对他。

而我把我唯一的那根魔杖悄悄留在了他的手里,我下楼的时候听到那个狼人说他的魔杖被赫敏炸断了,他不能没有魔杖,我对自己说。

而后来他的魔法失效了,他慢慢变成了哈利,他抿着嘴,我躲在楼梯后面,不知道我会面对什么,但我知道他看到我了。

我父亲也瞥了我一眼,他大喊着哈利狡猾无耻,连做了他七年同学的我也被骗了。我躲在楼梯后面,看着他用我的魔杖逃跑,我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

“对不起”或者“我很想你”,我都很想亲口告诉他,告诉他很多很多遍,或者是我五年级的时候认为烂俗又恶心的那句话,我也想亲口告诉他——

“我爱你”。

可我到底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出口,我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远处,只能做我能做的事情来帮帮他,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整个六年级都知道我在暗地里做什么,却从来没说过我不再是他的爱人,也许我是因为这一点想要报答他,又或者,我还是爱着他,而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从那些幼稚的喜欢变成了这样躲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不敢声张的爱。

我最后一次见他,变成了第二次巫师大战的战场上,我站在黑暗的身后,而他站在整个光明的最前沿,我们两个遥遥相望,最后的牵绊成了我放在里衣口袋内的戒指——

五年级的夏初,他在天文台上一边亲吻我一边戴在我手上戒指,这就是我的全部。
     

BGM

 

 

 

 

短暂的故事在这里截然而止,哈利脸色苍白,他合上德拉科的人生书时,却在书的后面发现了一个暗格——他按下暗格,里面是一个小空间,卡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哈利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段记忆。

他跑进地下室,他们的金色飞贼还躺在地上,那些药柜也安安静静地立着,哈利伏在那张桌子上,想起这是德拉科平时用来做魔药的桌子,他拉开桌子的抽屉,在里面找到一根魔杖,握在手里很顺手。

哈利喘着粗气,那么德拉科去了哪里,为什么变成了“德拉科·波特”,为什么成了一本留在收录馆里落灰的书,为什么潘西又要假装不认识他一样告诉他转魂咒的事?

哈利浑身发抖,手里紧紧攥着那根魔杖,将他插进了衣服的内袋里,跌跌撞撞地走向角落里的冥想盆,手指颤抖地将德拉科的人生书里找到的记忆倒了进去,哈利吸了口气,将脸伸向冥想盆,却什么也没有读取出来。

他有些发怔,又试了一次,但还是什么都没有,于是哈利抹了把脸,目光移向手中握着的那根魔杖。

移形换影发出轻轻的一声“嘭”,哈利睁开眼睛时站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里,老奥利凡德看到哈利时瞪大了眼睛,“梅林的胡子啊!哈利·波特!”

“奥利凡德先生,”哈利抿了抿嘴,将手里的魔杖递给奥利凡德,“我想知道这根魔杖的故事。我听说很多巫师的魔杖都出自您手,您知道这是谁的魔杖吗?”

奥利凡德看了哈利一眼,他的目光里是让哈利心慌的了然,他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只是对哈利说:“这根魔杖从未效忠过您,可我猜您仍能完美地使用它。”

“……为什么?”

“因为爱,因为它的主人爱你。波特先生,当然,他的上一个主人是德拉科·马尔福。如果不信的话,您可以挥挥手,随便试一试。”

哈利看向手里的魔杖——德拉科的魔杖,从未效忠过他却因为它的主人爱他而能让他完美使用出魔法的魔杖。

他不知道该使用什么魔法,于是他像第一次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为自己挑选一根魔杖时一样随意挥了挥手,而他手里的魔杖放出了一条录音魔法。

奥利凡德的声音传了出来,“马尔福少爷,你知道转魂咒用了会有什么后果。”

“我当然知道,我会把我所有的生命都转交给他,只留下一天用来给我道别。”

“他现在死了,既不是生病也不是昏迷,而是死亡,马尔福。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来。”

“我知道,我不在乎。我独占他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他做出了他的牺牲,而我该把他还给世界,这就是我该做的牺牲。如果可以,请你记得帮我告诉他——我爱他,奥利凡德。”

“我会的,您说吧。您的魔杖沉寂之后,第一个使用的魔法就会是您想说的这句话的声音回放。”

德拉科的吸气声。

“……哈利,我爱你。”

他的声音变得很小,“我听说使用过转魂咒之后,被施咒的人会失去记忆,但是我真的、真的希望你——

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哈利听完被这根魔杖孤独地保留了十九年的声音,哈利抬起头看向奥利凡德,奥利凡德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他笔直地站在哈利身边,而哈利却发现自己的视野一片模糊,他在哭。

“波特先生,我想也许你现在可以找到一个冥想盆去看看马尔福的记忆了。”

他头也不回地用了个幻影移形后消失了,奥利凡德终于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他的袍子拖在地上,看向自己的手,好像还记得拿着那根山楂木魔杖时是什么温度。

哈利重新出现在地下室,他的眼泪还留在眼眶,他眨了眨眼睛,它们就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哈利将脸埋进了冥想盆,嘴边泛着咸味,而他终于看到一条一条的黑影组成了掉色的布景,看到了被他忘记的、最后的事情。

他看到自己站在一群霍格沃兹身前,伏地魔站在他的对面,而在那后面,他看到了德拉科。

他的手里握着德拉科的山楂木魔杖,那是属于他们的对决,伏地魔身后的食死徒开始跑得不见人影,而他身后的同学也为他们让出了战场,只有德拉科·马尔福一个人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站在伏地魔身后,手里没有魔杖,哈利看到他朝自己笑了笑。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他的余光瞥到拔出了格兰芬多宝剑的纳威斩断了纳吉尼,那是伏地魔的最后一个魂器,德拉科站在伏地魔的身后,那些魔法飞溅,却一点儿也没有沾到德拉科,德拉科露出了一个像是嘲讽一样的笑容,随即嘲讽消失不见,他冲哈利笑着,真真正正地笑着,他明白了是他的魔杖和哈利在保护他,那些铁甲护身咒都无声地在他身边环绕,德拉科从身后摸出了他母亲的魔杖,对准了伏地魔:“阿瓦达索命。”

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颤抖,他看着伏地魔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哈利的咒语击中他,老魔杖顺势飞到哈利的手里,伏地魔化作一片飞灰,哈利和德拉科面对面笑着,他张开了胳膊,德拉科向他跑去,而哈利看到德拉科灰色的瞳孔皱缩,身后的红光逼近他的时候他看到德拉科拔出了魔杖对准他大喊着“铁甲护身”,下一秒他看到德拉科飞奔到了他的面前,那张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那道铁甲护身还是慢了一步,一个躲在废墟后的食死徒发出畅快地大叫,“我杀了救世主!”他大笑着,“我杀死了黄金男孩!主人还会复活的,而那时候我就是、我就会是新巫师世界的英雄!”

别这样,哈利想,德拉科,不要这样,不要让自己的灵魂分裂,不要红着眼眶用尖叫的方式念出咒语,不要把你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

这就是一切,伟大的救世主和他的爱人合力杀死了黑魔王,而黑魔王的信徒偷袭了救世主。

德拉科看着那个狂笑的食死徒死在数道咒语之下,他扭过头去,看到麦格教授,看到斯莱特林们,看到格兰芬多们,看到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们,他们的魔杖一齐指着那个已经倒地的食死徒,剩下的人们点燃了魔杖的光芒,举过头顶,盖过白昼。

最后德拉科只能抱着哈利的尸体,他从他的手指上摘走了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灰色的帕托石,他把它收紧了里衣的口袋,让它和它的另一半待在一起。

德拉科问,这具尸体能不能归他所有,这是他的爱人,至少让他留下他。

麦格教授说她可以帮德拉科请来最好的幽灵画作师傅,而德拉科拒绝了她。

之后哈利看到德拉科流连在每一个图书馆里,终于找到了关于转魂咒的一切。

别用那个,哈利想,停下。

德拉科如获至宝,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打理了马尔福庄园的一切,最后他坐在魔法部的一个房间里,身边躺着呼吸匀称的哈利,身后站着赫敏。

“你最终还是用了黑魔法复活他,却从来不问他是不是愿意接受。这就是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马尔福。”赫敏轻轻地说道。

德拉科无所谓地笑了笑,“你烦死了。”

他顿了一会儿,对赫敏说:“我已经和所有我认识的人告别了——除了我的父母,等我闭上眼睛之后,请你告诉他们,我很抱歉,我很爱他们。然后……我把一大笔钱给了一个布雷斯,他会帮我把我和哈利的家的房租一直续费,每个月都是,我给了他二十年的钱,不知道二十年后他醒不醒得来。我说,如果他醒不来,就请布雷斯帮我先交着,马尔福庄园会给他补偿,届时请你从马尔福庄园的古灵阁账号上提款,密码是……波特的生日。或者就当他对我这个老校友的帮助。这样,哈利醒来以后就不会无家可归了。”

“陋居随时欢迎他,马尔福。”赫敏放缓了语气。

“可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德拉科叹了口气,他的金发在阴暗的房间里冷得发白,“你知道转魂咒,格兰杰。我还有最后一天陪他,哪怕他看不到我。格……赫敏,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什么?”

“我死后想要变成人生书。现在我有点儿后悔了,也许哈利醒来以后忘记我会更好,但我不想被所有人忘记,只想被他忘记。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一下,就当是对哈利任性了——在我死后,我想冠上波特的姓,可以吗?我叫波特,德拉科·波特。”

“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传来,与德拉科安静而有些微弱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密不可分。

哈利忽然听到两个声音重叠在一切,让哈利浑身一僵。他意识到回忆结束了,有些茫然地将头抬了起来,手里那根山楂木魔杖在微微发热。

他转过身,对着那只破旧的金色飞贼说:“恢复如初。”

金色飞贼抖了抖,翅膀重新扎了起来,哈利抿了抿嘴,再次挥了挥手,金色飞贼上刻着的名字成了“哈利·波特与德拉科·波特”,他拿着它离开了地下室。

春末夏初,风吹起了他的头发,露出了额头上的疤,他眯起了双眼,眼镜的曲光下露出幽微的光。他逆着风奔跑起来,那只刻着他和德拉科名字的风筝摇摇晃晃地飞了,飞到了高空,哈利仰起头,用手遮着刺目的阳光看着它,他笑了笑,割断了手里的风筝线。

他们那刻着对方名字的金色飞贼像鸟儿一样倏忽着,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哈利知道它会坠落,但不知道它坠落在哪里,就像他不知道那个属于他的、金发的爱人闭上双眼后葬在了哪里一样。

那是哈利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本该属于他的金色飞贼,他也是追不到的。

“走吧,”他说。
 “带着我们飞吧。”

 

BGM

 

 

 

 

“这就是我和他的故事了。”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副幽灵画相。

一阵风吹了进来,把波特校长白色的长头发吹起了几缕,他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孩子,“有什么是让你和他这么生气的呢,阿迪丽娜?”

阿迪丽娜顺着波特校长的指向看了过去。画像里是个金发的青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坐在一个看起来就是懂得享受的人才会花大价钱购买的沙发上,正低着头捧一本书,嘴里喃喃着什么。

被点了名,他忽然抬起了头,透过画布看向阿迪丽娜。

他笑了笑,“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都要来找校长告状吗?有什么误会解决不了的,朝他喊一声我爱你就是了,别嫌这句话恶心,它用处大着呢。是不是啊,波特?我爱你。”

“我也是。”波特校长笑了笑,拍了拍阿迪丽娜的肩膀,“回去告诉他,你不喜欢这样。不过谁说傲罗就一定危险呢?我不就是傲罗退休了才回到学校当老师的吗。”

“我……我知道了,谢谢校长。”

阿迪丽娜笑了笑,对哈利·波特和墙上的德拉科·波特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哈利,你老了。”德拉科看着阿迪丽娜离开的背影,他扭头对哈利说,“额头上都是皱纹,连你标志性的伤疤都被藏起来了。”
    “你嫌弃我了吗?”哈利笑道。
    “当然不,我很荣幸陪你变老。”
    -fin-

脑洞来源: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他,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起风了》

有事评论一声吼,我马上出现

感叹一句自己的辣鸡

“他的人生书那么薄,也许是因为他认为十一岁时第一次见到你,属于他的人生才真正开始,而他只活了十七岁,哈利。你就是他的生命。”

                      ——来自赫敏·格兰杰·韦斯莱的、语气温柔的咆哮信

啾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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